嫲嫲再見

2/9/06 20:36
嫲嫲再見

剛才去到醫院大約六時許，四兄弟和爸爸
都在床邊陪著她，七時許大家輪流到走廊放鬆一下，
七時廿多分左右，是我和爸爸回到床邊，
換了弟弟們出去走廊坐坐，
爸爸和嫲嫲講了很多東西，
他也發現嫲嫲的雙眼開始沒有神采了，
呼吸也越來越慢，本來很頻密的扯氣聲也變得相隔很久才扯一次。
其實大家都心裡有數，爸爸也叫嫲嫲安心啦，不用掛心了，
姑娘見我們和嫲嫲傾偈，還以為嫲嫲有反應，
走過來看看，發現是甚麼一回事，
她也很好心地提一提我們，如果有甚麼家人想來見見最後一面就要快了……

我捉著嫲嫲的手，很明顯越來越凍，
已經不敢妄想會好像前幾天一樣給她用力地回握返我……
有幾一她的呼吸隔得好耐，爸爸也以為……
可能爸爸不想我們留在那種環境，他說他會一個人留下陪嫲嫲，
叫我出去找弟弟們入來睇多嫲嫲一陣就先回家……
最後，七時四十四分我放開嫲嫲的手，行出走廊，
出去坐下和他們談了一會兒，就叫他們入去陪多嫲嫲一會…
但，當弟弟打開病房的門，已離遠見到爸爸揮手叫我們入去了……

就在我行了出去的幾分鐘裡，嫲嫲走了……
基本上她應該沒有太大的身體上的痛苦罷……
我們都相信她是知道我們大家都來了的，
希望她安心地走啦……
當那一刻終於來臨的時候，比想像中來得平淡，
沒有任何呼天搶地，也沒有號啕大哭，
大家都很平靜，可能真的做足了心理準備了罷。

之後看著護士們推儀器來檢查，醫生作最後的証實，
機器上記錄的死亡時間是7時48分……

以前外公，祖父，外婆離開的時候，
我都沒有在場的，今次是我有生以來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那種感覺真的不是一時間可以形容得貼切，
而且現在也不是談這些的時候了……

或許今晚就寫到這兒啦，
當我放開手，離開床邊前，我定定的望實嫲嫲的面，
我同自己講，一定要好好記著她的樣子，
她永遠是我們心目中和藹可親的好嫲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