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次會考放榜

剛剛過了的星期三，在颱風的陰影下，是今年的會考放榜日子。
亦都是香港中學會考的尾二一次放榜的日子。
數一數手指，原來我在中學的禮堂經歷了足足十次的放榜日子。
當然不是連續十年，自己考的那一次，已經是十三年前。
我在母校的禮堂，經歷了96,97,02-09年共十次放榜的日子。

理論上，最緊張的應該是九六年的那一次罷？！
然而，可能事隔太久了，當年的緊張心情早已成過眼雲煙，
甚至乎，某程度上，其實當年我是不怎麼擔心的罷。
印象中，自己當時的成績絕不是頂尖那些，
但怎樣計都好，有數學、附加數、物理、電腦這四科，
基本上都坐C望A/B的，就算全部不幸地只有C，都已有十二分打底。
加上中文、生物及化學我亦有信心最少都有D的，
所以十六分是怎樣也有的了……唯一最擔心的是英文有甚麼不幸的結果罷！

而且當年的環境，最多人想選的是商科班，之後是可以考醫生的生化組合，
我自己想選的數理組合，只是比文科班多人選少少罷。
所以更加有信心可以在原校讀到預科的數理班。
反而是擔心朋友仔的成績能否繼續在原校做同學，
當然，二百人的一級變成九十人，總會有很多同學再也不能同學的了……

當年還有腳患困擾，放榜後第三日就要入院做手術了，
緊張開刀做手術絕對比擔心自己的成績多。

拿了成績單在手，看見英文有D，頓時鬆了一大口氣！
不過當看見竟然一個A都沒有時，又實在有點失望！
尤其電腦科，明明校內的考試每次都接近滿分的，
卻在會考試遇到了一題長題目竟然是老師沒有教過的……
數學的B，就是自找的，明明第一份MC卷可以在時限內做了兩次，
後來對了自己在題目卷圈下的答案証實是全對的，
卻在第二份長卷的中途睡著了……唉！

就這樣，我的第一個經歷的會考放榜日，
順順利利的拿了一張十九分的成績單，
無驚無險的在中段已原校取錄了。

九七年，香港回歸後第一個放榜日，
二弟的放榜日，反而我記得這一天是蠻緊張的。
老二的成績不是比我差，只是他比較緊張，
考試的時候能否發揮出水準就真的很難說，
所以明顯地他是很緊張放榜的，
尤其他那一年的平均成績都比我的一級好，
最後，他同樣都得到十九分，卻是最後一個被原校收留的！
最記得去到學額所餘無幾時，我們超擔心……
倒數到叫最後一個名，聽到他的名字，真的抹一額汗！

回家後在信箱收到我的成績單，沒錯當年，
我和幾個同學報考了三科，數學、附加數及物理。
本來都想考電腦的，最後唔記得因為甚麼原因沒有報。
滿以為數學可以由B3升上A……可惜都只是B3……真可惜！
反而附加數終於拿到個A！物理由C升到B都算是有進步！

滿以為要等到老三考會考時才會再一次經歷放榜之日，
想不到隔了四年，零二年的時候，母校的老師找我幫忙寫一個小程式，
用來在放榜的早上，盡快把從考試局得來的成績計算出一個名次來，
這樣他們就可以更快進行原校收生的手續，
不用那些在臨界線上的學生們在原校等太耐，
白白錯失了早點出去找學校的機會。

就這樣由七年前開始，每年我都會回去用自己寫好了的程式，
用最短時間把每年的成績排序，然後就印出來給負責收生的老師處理。
通常我把次序弄好後，都會到禮堂看看，還會在台上幫頭幫尾，
因為當日通常又多家長，學生又心煩意亂，各個老師已有自己的岡位，
就算見到台上的老師忙到應乎不下也未必能分身幫忙，
我就自動自覺在台上幫下手跟成績次序排好選科表、
幫手指示學生、對下名、收下成績單等等……

不下兩三年，連那些我畢業後才來的新老師也知道我會回來做半日義工呢！
(利益申報，當初寫那個小程式，我係有收少少錢的，
但每年回去幫手，都是義務性質，有時遲起身的士錢都蝕埋^_^)
而我都好樂意每年回去看看師弟妹們的大日子，
又可以和老師們一起食午餐，談一些當年做學生時發夢也沒想過的話題！

零四年，一回到學校，大家已經在談論我三弟的成績了，
他考了九科，有七個A，連自修的中史都有A，附加數卻只得B，
老師們還說笑地向我說，你小心弟弟會因為沒有九A唔開心呀！
老三份人怪樂觀的，只要有三十分夠佢可以拔尖不用考高考，
他已心滿意足了。還記得他是第一個上台選科的，
他還特意不選一些熱門的AS科目，以免無謂地霸佔了同學的學額。
我和老師們見佢自動自覺識這樣想，都對他賺口不絕呢！
反觀早兩日，卻聽到好多學生掛著一句，
「選了兩科AS先算，最多出年DROP了它！」
唉！心態之不同，不用細說也略知分別罷……

最忙碌是零七年，當年是老四放榜，因為他不是讀我們的母校，
所以我要陪他去他的中學拿成績單。碰巧當年考試局的資料庫改了格式，
個程式來了一個大改動，我一不在就立即出亂子了。
老四得十三分，未能原校升讀，陪他去聯招中心看看，
又發現第一日得十三分沒有甚麼可以做。

於是飛回母校趕緊修正了錯誤，把次序排出來，
雖然他們已用人手處理了大部份學生了，不過對於臨界線的次序，
總算還幫到少少忙……這一年是留在母校最少的一年。
因為一完成後，就帶了老四去四圍的學校看看問問，
還去了沙田IVE，原來他從來都不知IVE是讀甚麼的，
最後，他入了IVE，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就這樣，我和母校一起經歷了十個會考放榜日，
明年，將會是最後一年的香港中學會考，
最後一年了……說真的，有點不捨得……
不是不捨得這個考試制度，而是不捨得我和母校這個每年一度的約會……